黛瑶

黛瑶

    黛瑶：笔名（黛瑶），原名（于丽），80前生人，辽宁营口鲅鱼圈区、 私营负责人，省作协会员。发表过散文、中短篇小说，曾荣获各种奖项。原创长篇小说有：民初小说《宅院里的太太》、当代官场小说《市委决议》、当代玄幻小说《红狐天堂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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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影，海的诺曼底（散文）

黛瑶

    城市未央，我伙同我的思想缩影裸奔到沿海城市的大太阳底下，沙滩热了，海水热了，我，以及海风却是尤为不同了。我多半个体表部分私藏在波西米亚长裙中间，另外一小部分成了我个人一道风景，与海与风零距离触摸，伤是肯定要伤着的，紫外线的辐射直接浮在双肩上面，黑色素剧增是在所难免的。这样，也抵御不了我对营口鲅鱼圈名城生有一股冲动。
    这很显然符合一个女子烂漫的属性，由感官的投影抵达到具体的收拢，多半个大印迹已减缩成为我身体某一个单细胞。完成分裂过程以后，它以多细胞的形式做了我指尖上的文字，从一个形体的宫门冲之欲出，快乐且幽雅地成长，而我像孕育一个婴孩一般努力生产，做着一个母亲最基本的义务。我许是自命不凡，也跟住光影的碎片漫步走来，趁在心理脉络清晰之机，乘兴绘制一个蔓延在视野之内的巨幅——营口鲅鱼圈山海广场。这次，不在乡村那条河的渡口翘首凝眸；没用，在掩合它的源流之前，我已拨动一路思弦，落笔的方向是抚慰我灵魂的另外一个根据地。
    专属海洋气候的营口鲅鱼圈今非昔比，已然不似当年，远取其势，近取其质。势，在于开拓者的敢想敢干，敢闻敢试，与为人先；质，在于山与海的依傍，灵与秀的微露，敢与日月争辉。粗略一下其它建筑实景，我要重点说的单是鲅鱼圈的海、浪、花、及夜的霓裳。描写这些才合乎我的性格，一个女子纤细的视觉交感。
    闲散的慢动作做为我叙述底线，尽可量地放大山海广场整体倍数，以达成一种灵性十足的效果。在没动笔畅游之前，我信手拈来一幅关于山海广场整体布局的摄影图片，是空中俯首下视所拍下的大结构，类于一种标识方向的圆盘器物，却与台湾日月潭的形状大相径庭。两种拟比些许不准确，总体倒也不差上下。依我分析，此类设计定有几层寓意，与风水、人文、地理、艺术有相关的可考性。所谓天有三宝，日、月、星；人有三宝，精、气、神，各地浏览的游客在一个大圆盘之上行走，有吸收天与地之精华，更有摄取山海之灵秀，却为此忘返流连。由此我说，鲅鱼圈山海广场有款有型的构架是设计师掘开了一个艺术宝藏，其中深难度的艺术门类据以呈献。同理可表的也不外乎另外一行人，那些历经规划城市建设者一任接连一任地在此埋下伏笔，是先见之明，是众望所归，是率先迈出一个解放思想拓开视野的重要决策的一步。
    我，戴着太阳镜近观雕塑者的专利。不对，应该是营口鲅鱼圈的艺术专利。海洋十二生肖收入我的眼底，奇特、陌生。我只知人类有十二生肖，却不懂海洋十二生肖的出处。翻书、收资料、查电脑，忙活至今也没查明它的历史渊源。不必了，有时不可揭露的真相才是一种艺术，冥冥之中收缴成另外一个发展蓝图。海洋十二生肖相续排列为：海参、海牛、虎虾、海兔、叶海龙、海蛇、海马、羊鱼、猴子鱼、鸡鱼、海狗、海猪；有些没见过，有些吃过却不知姓名。我们常吃过的虾爬子原来叫虎虾，愿意滋补的人饱尝的海参却是个海黄瓜。看着怪怪的，海兔是海猪仔，猴子鱼叫田鸡眼。戴着墨镜看鱼，鱼不像鱼，倒像个公元前的物种，美、奇、特，诸如此类地鉴别，有赏不完的艺术创意……
    我暂且收笔。我内心的交感不在实物建筑，而鲅鱼圈的海、浪、花才是我灵魂深处的独白。
    当然，毋庸置疑的是我不会有儒勒·凡尔纳的军事头脑，让一个顽劣的大海做了他私人的作战场地。凡尔纳十足的冷血，用他独有的笔力深向两万里的海底，船只器械和海洋生物，无不涉为他笔下的文字标本。用杰克·伦敦的拟意解释，大海是凶残的怪兽，而人类许是这只兽的驯兽师。我不看好这类描述，预谋出的一字一节彰显着威胁色彩，丝毫没有未来和平。宙斯馈赠给人类的物象，是要来开创新纪元时代，而不是在波塞冬的治下祸世殃民，凡尔纳与杰克·伦敦何须留下一项众神所指的遗迹？
    我嗜爱暖色，那是多年扭转不了的习惯。轮到这时候起，我阶段性地做了360度大转弯，与波塞冬大神达成一个盟约，蓝色调子做了我私人的吉祥色，于是我爱上幽蓝的海，看见了海的灵魂。深处着眼，我极为异端，在各种设定意义中，我与从未谋面的day在海边漫步，和少男少女大致雷同，有所思亦无所求地沿着绵长的沙滩前行。太阳悬挂西天，橘色夕阳漂染了我眼里的一片蓝色海面，我俩已被牵入大海的臂弯里做着相同的甜梦。没有时间约束，没有外界干扰，亦没有路程的限定，就这样缓缓地游弋，且渐行渐远，形影相对，一如蓝的海与白的沙一样不离不弃。Day有意推荐给我一部《一个女人的沉沦》，是都德的一部好书，却由此霍乱了我的心智。为这个不小的波动，我的眼角滑下几滴闪亮的珠子，像一点咸咸涩涩的海水飞溅在我的脸上。我垂眉低徊，那珠子掉进海里，我已识别不出海水与珠子有什么因果关联，可是我想到的是，珠子一定呈示着我的柔情，而那荡气磅礴的海洋说不定是谁！
    那只是我设想中的梦境，不曾醒悟就把大海比作day，我思慕已久的冤家。我似有侥幸地走了神，那些小妇人的心思切断了我对大海的思索，这是一个不利于个人的呓语。那么，稍作缓冲之后，再让我重回视野之内的大海跟前，借来一句晾不干的小诗儿概括为，海如黛色深，浪如雪点溅。
    延着我的视线所及之处，一道纤细的白弧上出现一条白线，白线从那道弧度逐渐推进，线条愈加清晰明快；在瞻顾它的幽美程度时，风乍起，白浪滚滚，以风势的渐次波动，那条白线形成大的涌浪；在海风的簇拥下，涌浪不受其它阻力，以3米的波高一排一排地奋起直追，由远而近，最后冲击到人工堆砌的水泥大坝上，顷刻间波峰附近盛开着无数的浪花……
    ……海的风潮不知何时落下了帷幕，波面平了，波长渐短，在近岸的波峰附近，一片一片未曾消融的浪花煞是好看；一如帘外飞雪，疑似阶前落花，亦在沉落的黄昏下，系上我对朵朵浪花难解的缘分。很可能，我的情愫始于此，止于此，与此花欲诉还休着。
    堪称我省散文界的行家里手爽爽，与我历经几个春去秋来的交往，依然保持近距离联系。君子之交淡如水，不为她人实际背景，却为她绮丽的美文钦佩到底。清楚记得那年五月，她携着家里的宝贝来此一游，不曾遇见过潮汐浮动的大场面，却大致捕获到退潮以后的斑驳和冷落，这也导致她乘兴而来，空手而归的种种因素。今年五月，爽爽与我再次相聚，偶遇的仍然是退大潮，甚是扫兴。许是来得不是时候，那风、那浪、那花，顺应天命，一样风靡在彼岸的什么地方，我们同此就不必管它的去向了！
    这次，我孤影站在岸边的沙滩上，拖着无数个浪花弄湿的裙裾，做起了有关美人鱼的梦。梦如烟海，爱如浮花，几许心愁就像聚散依依的浪花开在这月牙湾畔一样幻影弥散着，而我摇身变做海里飞翔的鱼，一条传说中的美人鱼。
    我以美人鱼的身份逃离海面，向西天一个指定的方位眺望，鲅鱼圈山海广场的正前方海面上傲然娉婷着一位恋笛的女神，后人称她为鲅鱼公主。她的塑像与月牙形状的彼岸远近相宜，壮观且卓尔不群。从此，强势的大海再不能平静了，多为一个失信的书生对她愧疚在心。鲅鱼公主托起一颗避水神珠，正以安详的神态凝眸远视，她娴雅的内涵远甚外部的精美，那一些些一群群的鱼虾贝类无一不自惭形秽。
    赫卡忒女神莅临到这个海滨城市的最后一刻，阿波罗去了，山海广场西边的海上泛起阴凉的晚风，足下的潮水间歇性地发出沙沙的响声，像拉动一个用旧了的胡琴，似有似无的嘶哑调子教人想起前辈，一个年迈的老朽。我摸了摸潮湿的胳膊，不免想到一句经典，也是我用一辈子时间去记住一个撩拨我心绪的诗句。“君生我为生，我生君已老；若是有来生，我愿与君老。” 听着，想着，看着，我那理想中的day又拨乱了我的波心……
    待到我的视觉深入到海、浪、花的内部轴心时，夏夜跳动着的光点一时间吸住了我，接着，我看见海里也荡起了小火花，闪闪烁烁，美到极限。我注意到海似乎平了，我听到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的微语，像母亲在孩子跟前不厌其烦地絮叨着。我卸下白天的伪装，一并在亲娘面前耍赖，温暖而至亲至爱。
    当前是鲅鱼圈山海广场，一个能引起我与心灵共振的海上，我独自走近零零碎碎的薄光里，夜的霓裳魅惑了我的眼目，我心口上的暗角瞬间光明澄清。我为之叹服的是，海、浪与花恒古不变，只有年年月月的人大不相同了。些许到了翌日晨时，营口鲅鱼圈是新的，如日中天；浩瀚的大海是新的，如若壮年；海浪及浪花则是什么，是梦里缱绻缠绵的情侣么？雅典娜与阿佛洛狄忒神一致认为，它在蒙尘里向世人倾述着一个传说。罢了，不可说，不可说，一说即破……

    2010.6.29 午夜
    黛瑶 于 营口鲅鱼圈区

（编辑：moyuzhai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