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吴江雪》

吴江雪

清东吴赤绿山房刊本《吴江雪》自序书影

清东吴赤绿山房刊本《吴江雪》正文书影

清代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。四卷二十四回。题“吴中佩蘅子著”。或谓作者为顾石城,苏州人。成书于清康熙四年(1665)。

现存主要版本有清东吴赤绿山房刊本,藏北京图书馆、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。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“明清善本小说丛刊”、上海古籍出版社“古本小说集成”影印东吴赤绿山房刊本,1986年春风文艺出版社“明末清初小说选刊”排印本,1993年华夏出版社《明清言情小说大观》排印东吴赤绿山房刊本。

明朝苏州城内柏梁桥秀才江渊,字启源,年已四旬,夫人陆氏。膝下尚无一男半女,夫妻俩各处烧香拜佛祈求子嗣。四十一岁上,去支硎山观音大士前烧香归来有孕,生下一子,取名观郎。生得眉清目秀,聪明伶俐,夫妻爱如掌上明珠。六岁启蒙,先生为他取名江潮。十二岁上换了一个饱学秀才替他开笔,破承开讲,一挥而就。十四岁已经能成锦绣文章。秀才恐误了他的学业,辞馆请其另聘名师。乃延请名士拜丘宜公为师,学业大进。县考是榜首,府考又是第一,进学成了秀才。奉父母命独自去支硎山观音菩萨前还愿烧香。

苏州洛神桥有一旧族,姓吴名洲,字涵碧,贡生出身,做过一任知县,已辞官返乡。年逾六旬,只有一女名叫吴媛,又叫逸珠,年方十五,才貌双全,最喜吟诗作赋。朝中定远侯献蛟闻吴老才名,聘他赴京,要作一篇祝功颂。吴老推却不去,又被他奏闻圣上,召他为幕府记室,不得已辞别夫人女儿进京而去。

吴媛小姐带丫环在园中观赏海棠,适有穿珠点翠的老妪雪婆来府。雪婆带来李阁老家二小姐游支硎山所作的诗给她欣赏。又说李小姐婚配非人,虽未过门,已朝夕流泪忧伤成疾,渐成不起。吴媛十分怜惜,也钦佩她的诗才,就和诗三首,又作咏海棠诗二首相赠。雪婆酒后,游说风情,怂恿小姐去支硎山烧香、游春。吴夫人允了,择日由雪婆作伴一同前往。

江潮在支硎山烧香已毕,坐轿下山回家。在沿江大堤之上,适与吴媛轿子对面相逢。路狭人挤,把一个醉汉挤下河去,两顶轿子也相撞在一起,江生和吴女撞做一堆,二人互相扶持,对面相望,各生情意。雪婆在旁心领神会,从中撮合。后来江潮舍轿,尾随小姐重进庙门,认为兄妹,写诗互赠而别。江生回家,相思日苦,恹恹成病。雪婆回家,江生求她从中两头奔走,作伐为媒。雪婆先到江家提亲,江老夫妻十分喜欢。又去吴府说媒,吴夫人也已允了,只是要等老爷回来方出庚帖。

江潮之友姬贤约了学中秀才拉他出游散心,其中丘先生之弟丘石公是个浪荡宵小,提议各出分金,乘舟挟妓游虎丘,意在从中渔利回扣。江潮拒绝不去,扫了石公之兴,断了他的财路,心存忿恨,欲伺机报复。

吴洲进京后公务冗忙,发回家书称暂不回乡,益增江生、吴女的相思之苦。雪婆从中传递诗文,聊解相思。吴夫人给丈夫回信,提及江府婚事,有“未便擅允”之句。雪婆竟乘隙改为“已便擅允”,交付信差送进京去。

吴媛奶妈柳婆就是丘石公的姑母,有女名弄儿嫁石公堂兄,守了寡,就和石公通奸。柳婆因小姐善待雪婆,冷落了她,就和弄儿设计把雪婆推落水中。雪婆受伤,在吴府养病一月不出。江潮心急如焚。丘石公得知江潮与吴媛之事,重又哄骗江潮与众秀才挟妓出游,以便用酗酒宿妓罪名陷害江生。江潮思念吴媛情切,虽然妓女妙娘看中他的人才,挑弄引逗,自荐枕席,仍以正色相拒。石公又生一计,托名江潮写了情书蒙骗雪婆送交吴媛,想诈得回书作证加害。为吴媛识破,原封退回。石公赴县状告江潮,被众秀才设计惩治而罢。

吴洲在京升任参军之职,派人回乡接妻女进京。江潮与吴媛大惊。雪婆禀告夫人愿随同进京服侍,临行要接外甥女进府话别。乃令江潮男扮女装进入吴府,吴夫人十分见爱,命与小姐同宿。二人互吐衷肠,无限缠绵,但守身如玉,不肯苟且。二人交拜天地,成了夫妻之礼。次日洒泪而别,雪婆随夫人小姐进京而去。

却说京城令狐尚书为其子向吴府求婚,吴公夫妇已有意允婚。雪婆遂对吴夫人将事情本末和盘托出,言及诗文来往已久,互送信物,临别化装进府,奉夫人之命同宿小姐闺房等情。吴媛也拔剑欲自刎以明志,于是吴家未允令狐尚书家的婚事。

平远侯之子献赫腾,自幼习武,不知文墨,身长一丈,腰大十围,面目可憎,骄横跋扈,已封都督之职。觊觎吴媛美貌,频动歹念。吴公夫妻恐生意外,遣雪婆带彩轿官舟去苏州迎江潮进京完婚。江潮随雪婆返京,正逢南柯国兵变围城。雪婆已进城到了吴府,江潮被堵在城外。赫腾兵围吴府要强夺吴媛,雪婆献计以婢女晓烟妆成冒充小姐而去。献氏父子奉旨出城迎战,均被杀死。京城兵乱过后,江潮赶到,闻吴小姐为献家抢走,痛不欲生,归舟病倒,药石无效。幸雪婆及时赶到,方才明白小姐无恙。一场虚惊之后江生病愈,下帷攻读,联捷登第,中第十一名进士,殿试点探花郎,奉旨迎娶吴媛小姐。夫妻深感雪婆之恩,愿以母礼事之。雪婆却将历年两家所赠金银衣物,悉数归还,身穿旧衣,自称往天竺进香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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